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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突然這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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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突然這麽問

想知道李燃青此刻的神情是何模樣,可當他的臉映入瞳孔,從他如峰的眉間,到了高挺的鼻,目光順延而至他的唇/瓣像剛被初雪沁潤的梅,微/軟/誘/人,節點分明的下頜,眼前這個人渾身都散發著勾/魂/攝/魄的誘/惑。

梁叔敘剛垂落的手握住他的手臂,掌心帶著血肉的溫熱一寸一寸向上移,在李燃青目光投過來的那一刻,梁叔敘一手輕撫住李燃青的後腦勺慢慢往前帶,一手攬過他的細腰和自己腹/部/相/對。

兩人相隔太近,那雙眼裏倒影出的對方的面容都太過清晰。

梁叔敘癡迷地看著他,而梁叔敘眼中的李燃青也同樣迷離地望著自己,他的視線不自覺下移,並死死盯住那輕動的唇,然後輕輕吻了上去。

梁叔敘只是在那柔軟的門庭游離,動作極其輕柔,未曾觸動門扉半分,他沒有一點入侵其中的意味,只是不斷的挑逗著,期望李燃青的回應。

直到他淺嘗輒止,意猶未盡地離開那溫軟的唇/瓣時也沒等到李燃青的回禮,梁叔敘他試著叫了一聲,“燃青……”

梁叔敘呼吸還沒緩過來,一個霸道的吻一下堵住了他的嘴,他極其青澀的用力想要撬開他的門禁,梁叔敘帶著李燃青向角落裏靠,他腳下微微一轉,李燃青整個人被他壓得緊貼在墻面。

“梁……梁老師,我……”

梁叔敘這次的吻/依舊是那般溫情,可一點也不給李燃青留下掙脫的空隙,柔緩而密,直到李燃青呼吸有些急/促/了梁叔敘才不舍地離開。

“燃青……”梁叔敘眸底閃過一縷驚慌,額頭靠在李燃青的肩頸。

“梁老師……”李燃青的手還是不老實,甚至帶著不懷好意的動作。

梁叔敘抓那亂撩撥他心意的手掌,嗔怪道:“燃青別再動了,有人上來了。”

梁叔敘話音一畢,樓道傳來清脆的腳步聲,想來是喜歡天臺的小護士上來透氣的。

李燃青紅著臉將手收回,梁叔敘放下他的動作也有些僵硬,方才的親密行為讓緩過神的他們都有點不適應。

梁叔敘很好調整好狀態,已經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以前迫於兩人的關系,現在他們彼此都是社會大好青年,沒什麽是可以束縛住他們的。

不管世俗如何,亦或是李燃青對自己如何,他都想好怎麽去對待這樣一段關系,或者說他早就想好了,一生就那麽長,若是那個人願意,他就給,他也能許下一輩子。

只是李燃青最近的事情有些麻煩,他們的事兒還得等李燃青那邊處理好之後才能進一步提出。

“靈韻,你安心養著,等觀察兩天,所有檢查都沒問題了,我們就來接你出院,好不好?”梁叔敘收拾好李靈韻的衣服,就告別離開,轉身要走的時候,突然看見另一張床的床頭有一條眼熟的項鏈。

“梁老師,這是剛進來的病人,一整顆頭都纏著,傷得不輕,您來的時候他說出去打熱水,說來也奇怪,怎麽還沒回來?”

李靈韻為了拉進他與梁叔敘的距離,就試著多說幾句話,可他都講了半天,梁叔敘楞在哪裏沒有反應,他有些擔心,“怎麽了嗎?梁老師。”

“沒事,靈韻你休息吧,顧司雲同學應該快回來了,我稍微等一會兒,等他回來我再走。”梁叔敘腳跟往後退,雙腿幾乎靠在床沿,手臂向後撐了一會兒。

“梁老師,您不用這麽麻煩……”他想說梁老師你的情緒不太對,是不是有什麽事不方便說。

“沒事,我今天也是閑著,多陪你說會兒話。”梁叔敘把手穿進袖口。

“梁老師,您喜歡哥哥嗎?”李靈韻突然問

梁叔敘沒反應過來,砸巴眼睛,一時忘記該怎麽說話,“嗯,靈韻怎麽想起來問這個?”

“我之前聽哥哥說您挺嚴厲的,您來家裏的時候,哥哥看起來還挺怕您的。”

梁叔敘思慮著怎麽回覆這個問題,握住水杯的手指不斷擦拭杯身,考慮半天終於是想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老師對學生更多的是職責與義務,不是用喜歡來定義的,一視同仁才對。”

“是,梁老師說得對。”李靈韻嚇得趕緊喝了一杯水,他的問題不過是家常話,有那麽難接下去?

李靈韻不禁會想,梁老師這樣謹慎,說話滴水不漏的,是在防著自己,他有什麽好防備的,還是梁叔敘對自家大哥真是……不,應該不是,可倒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這也沒個明確的答覆。

李靈韻剛戰戰兢兢地放下杯子,門哄一下被打開了,“靈韻,我回來了。”

梁叔敘趕緊接住快要滑落的杯子,往門口看了一眼,“司雲來了。”

“梁、梁老師。”顧司雲輕手輕腳地走過來,提在手裏的東西都不敢放,“這、我忘記那位大爺搬出去之後,來了一位……”

他看到床上空蕩蕩的被窩,突然沈默了。

梁叔敘接過他手裏的飯菜,眼神輪轉,想起來這件事可以問問顧司雲,“司雲,這位、你認識嗎?”

“不認識啊,怎麽了梁老師?”

“沒事,一般人你一小會兒就混熟了,就是隨口一問。”梁叔敘起身往門外走去,“靈韻這裏就麻煩你了,我就先走了。”

“梁老師客氣,您路上慢點啊。”

“嗯,走了。”

梁叔敘走後,顧司雲去拆飯盒的手突然一頓,“奇怪,我為什麽要說不用客氣?”

比起梁叔敘,他和李靈韻的關系不是更近一點,怎麽這幾句話就把身份反過來了一樣,這也太怪異了。

“司雲哥。”這怎麽呆住了,湯都快翻出來了,燙了可怎麽好。

“沒事兒,我說今天回來的時候差點就碰到我爸媽了,還好我動作快躲開了。”

“姑姑?在哪兒碰見的?”

“醫院。”顧司雲一語帶過,回過神來又覺不對,“對啊,他們來醫院幹什麽?”

“司雲哥你要不去看看,別是真有什麽事兒。”李靈韻這有些急了,推著顧司雲趕緊去。

“靈韻先別慌,醫院這麽大我現在出去也不知道去哪兒找,這樣我先大哥電話。”顧司雲連忙掏手機。

電話是撥通了,可是沒人接聽。

顧司雲接著打了幾通,同樣是無人接聽,他本來借著試一試的心態,第五次終於有人接了。

“餵。”

“媽,你現在在做什麽呀?”

“哦,你爸爸胃潰瘍,我帶他來醫院看看,沒什麽大問題,你不用擔心。”

顧司雲知道顧緒這個毛病,“媽,你們在哪個醫院?”

“你啊,別過來了,離咱家最近的醫院,你過來太遠了,這又晚了,不方便。”

顧司雲情緒一沈,語氣還是擔心,“行吧,沒事兒就行,等明天休息我來醫院,我這裏有事就先掛了。”

這樣騙他做什麽?這兩個醫院相差並不大,何必老遠跑過來,要麽是顧緒的情況不樂觀,故意瞞著自己,可真是這樣為什麽來這兒。

要麽就是看朋友的,可也沒聽說有誰在這兒呀,就算有說看朋友不行嗎,幹嘛藏著掖著的,這個朋友是自己不能見的?那也不至於啊。

梁叔敘出來的時候,正好撞見一個穿著病服的人提著保溫瓶從樓道走過來,這身材體型以及走路所顯露的姿態、舉止都透著一股熟悉的氣息。

梁叔敘很快壓下眼底的驚異,不緊不慢地往前走,兩人插肩而過時,梁叔敘按耐不住的右手還沒有伸出去,一只大手先拽住了他的手腕。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

梁叔敘看著他進了房門,出來的時候手裏的保溫瓶沒有了,卻是握著拳頭不知道抓著什麽,隨後梁叔敘跟著他去了天臺。

吹著晚風,與之前不同的是,風似乎更冷了,不是因為秋意漸濃,倒像是身邊這位身上的藍白色,加深了這層涼意。

“哥,我差一點兒就拿住他了。”

“你這樣很危險,我說過,警察會解決,就算你想自己追也要有個度,要是有個萬一,我看你這輩子怎麽好好過下去。”

“我知道你關心我,可是哥你懂那種執念嗎,一旦碰觸了很難再脫身,周進不得到該有的懲罰,我覺得我放不了手。”

梁叔敘稍稍收了怒意,“我知道,就算你不為自己考慮,你要為你家人考慮吧。”

“家人?哥,媽媽走後,我就只有你和姥爺、敬徽了,若不是想著你們,周進、逃不了的。”他還是顧慮太多,有軟處,做什麽都會有些無力。

“卿雲,試著接納他們。”

“做不到。”唐卿雲坐了下來,浴在月光中,潔白通透地不似凡物,卻又帶著世俗的煩擾,靜坐片刻,少年悠悠開口,“這次我沒出國她也知道,隨時關註我行蹤的人可惜……這次他們也找不到我。”

“你……沒給他們說你在醫院?”梁叔敘接到信息的時候是顧司雲剛好回來的時候,他以為唐卿雲見自己是臨時有事,沒想到他早就有準備了。

“除了你,我誰也沒說。”

“你認為這就是躲過去了?”

唐卿雲擺手搖頭,“躲不了的,我知道。”他走近梁叔敘,右手擡起下一秒握住了他的左手腕,“所以我就直找大哥你了,周進我不會放棄,我希望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不然、我真怕自己會控制不住。”

“卿雲,還好你沒事,我知道攔不住你,但是我還是想要你每次有什麽事都能告訴一聲,別讓我擔心。”只要能想到他,就是好的。

梁叔敘問,“你專程來找我,不知是說這些的吧,還有什麽事趁現在一並交代。”

“哥,你這話裏透出的威嚴怎麽很審判官似的。”

“卿雲,你說,我聽。”梁叔敘繃著的臉終於緩和下來。

唐卿雲這時才有了勇氣,“我姐她、我姐當時其實並沒有到精神失常的地步。”

“你說什麽?”

縱然是再大變故都不動聲色的梁叔敘,此時的眼光中都有了驚慌,這句話所引出的內情實在令人咋舌。

“在周進的事過後,我和她談過……她那時的情況不算糟糕,至少我能夠和她平靜地對話。”唐卿雲重重地沈了一口氣,“後來我的……也就是唐家的那位女主人,她堅信這件事是我姐自找的,沒打算追究到底,為了唐家的名聲選擇息事寧人。”

“她這樣做僅僅是為了有個名聲?”

“哥,你也不信對吧。”唐卿雲背靠在護欄上,感受身後的涼風,“或許還是因為唐意不是她親生的,所以怎樣都無所謂。”

“可是她把你當親弟弟看待。”

“是,這也是我做這件事的原因之一。”

梁叔敘聽到這兒不太明白,他一直以為唐卿雲放不下只是因為唐意,他小心翼翼地開口,“還有什麽?”

當梁叔敘問他的時候唐卿雲腦海中又浮現了那天晚上在雨夜裏的瘦弱少年,隨後輕笑道:“或許是我的執念,那時候還沒到哥哥家裏,就只有她真心對我好,她後來變成那個樣子我心裏難受,難受到現在。”

“卿雲……”

“沒事,哥,我的傷好得差不多了,我不想見他們,所以在你來的時候已經辦好了出院手續,以後要見面我會告訴你。”

“你現在要去哪兒?”

“大哥不用擔心,我回唐家。”唐卿雲揮手告別,打算回房間收拾東西,沒想到從樓梯口下來是見到了顧緒夫婦。

“你是……”

顧緒認出他,開口詢問,唐卿雲沒有回話的意思,徑直回了房間,推門而入的一瞬間,他第一眼看過去不是自己的床位,而是靠窗的哪裏。

窗風吹開床簾輕拍著窗扉,月光落進來鋪在空蕩的床頭,周遭靜地不地不像話,比那個人躺在哪裏還要靜,靜地可以聽見窗外的汽車鳴笛,甚至是路旁酒鬼磕磣酒瓶的聲音,細微都鉆入耳膜。

接踵而來的還有身後輕聲的關門。

“卿雲,警察會解決這件事情,我不擔心,我擔心的是他在這之前先出現,所以這段時間我不能陪你去學校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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